
2007年4月16日,赵承熙(Cho Seung-Hui)在弗吉尼亚州布莱克斯堡的弗吉尼亚理工大学,使用两把半自动手枪实施了校园枪击案,造成33人死亡,28人受伤,成为美国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校园枪击案。在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他已经开枪自杀了。
赵承熙在高中时期曾遭受同学的欺负和嘲弄,这可能为他后来的极端行为埋下了伏笔。他的性格孤僻,与人交流困难,甚至在课堂上被同学嘲笑。赵承熙的作案动机可能与他长期的心理问题和被排斥的经历有关,他可能感到自己被逼到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角落,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赵承熙的前半生,幸与不幸交织。他于1984年1月18日诞生于韩国忠清南道牙山市,家中还有一个姐姐。赵父起初经营着一家书店,生意平平,仅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一家人蜗居在地下室,生活拮据,与《请回答1988》里的德善一家颇为相似。
打小,赵承熙便性格内向、沉默寡言,鲜少言语。他的祖父后来接受采访时称,他小时候从未与自己有过眼神交流,也未曾主动拥抱过,甚至从未唤过自己一声“爷爷”。为此,一家人满心忧虑,甚至一度怀疑赵承熙患有自闭症,然而后续检查表明并非如此,纯粹是性格方面的缘故。
展开剩余91%于是,赵承熙的叔叔提出建议,让赵父带着全家移民到美国,想着或许美国开放的教育环境能够改变赵承熙的性格。当时,为了子女移民到美国的韩国人不在少数,赵父听闻后不禁有些心动,况且在韩国的生活也并不顺遂,或许换个环境能让家人的生活有所改善。
于是,在赵承熙年仅八岁的时候,赵父便带着全家移民到了美国底特律。抵达美国后,赵父又打听到华盛顿有美国最大的韩国侨民社区之一,心里琢磨着还是离同胞近一些好,于是他们便从底特律搬到了华盛顿西边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的森特维尔社区。
抵达不久后,赵父便在此处开了一家干洗店,一家人也就此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赵父赵母还成了当地基督教会的成员,这一信仰也贯穿了赵承熙的童年,但他对此不屑一顾。
同时,相较于其他家人,赵承熙并不适应美国的生活。据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讲述,刚到美国时,每次赵承熙放学回家都会又哭又闹,嘴里嚷着再也不想回学校了。但他当时就读的那所小学,氛围说实话相当不错,主要是因为孩子们年纪都小,普遍单纯质朴,在老师的悉心引导下,也给予了赵承熙诸多关怀。
老师们也有意地将赵承熙塑造成了其他学生的榜样,想以此来让赵承熙慢慢自信起来。所以赵承熙也逐渐适应了,并且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他的一位小学同学回忆道,赵承熙仅用一年半时间就学完了三年的课程。所以这一时期的他,应该还算是幸福的。
但这一切,到了赵承熙上初中后就彻底地变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校园霸凌也开始滋生。赵承熙内向的性格使他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一些想与他交朋友的同学,见他总是刻意回避,渐渐失去兴趣,最终甚至带头欺负他。
很快,到了赵承熙八年级的时候,他便被诊断出患有选择性缄默症和抑郁症。前者是一种社交焦虑症,患者在某些特定场合,因为焦虑或极度害羞,即使能够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
赵父赵母为了治疗患有选择性缄默症的儿子,尝试了包括心理治疗、行为疗法和药物治疗在内的多种方法,但遗憾的是,这些治疗手段并未能显著改善儿子的症状。而针对赵承熙的校园霸凌现象日益严重,根据相关调查,校园霸凌的发生率较高,受害者不仅身心健康受到严重影响,而且可能导致悲剧的发生。赵承熙的遭遇并非个例,而是校园霸凌普遍存在的一个缩影。最后发展到只要赵承熙出现,同学们就会朝他扔东西,对他动手动脚,例如将他打翻在地,并肆意嘲笑。
老师们也开始对他有意见,因为有时老师叫他发言,他总是一言不发。最终老师生气地警告他,若再不回答,就给他不及格。赵承熙才小声呢喃几句,声音小到听不清,嘴里似乎还含着什么东西。每当这时,好事者就会起哄,并大喊让他滚回韩国去。
可对于在学校的遭遇,赵承熙从不跟家里人说。赵父赵母以及赵姐知道他的这个性格很容易被欺负,所以就担心他被霸凌。每次待他放学回来,就会询问他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赵承熙总是一言不发。
久而久之,赵父对他很是失望,有时也会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几句,这反而让赵承熙对父亲的怨恨日益渐增。对此,赵父并不知情。
最后,赵父实在无计可施,便将赵承熙送到了自己和妻子常去的那家教会,试图用信仰来抚慰他受伤的身心。可事实证明,信仰并不能改变人性中的恶。对赵承熙而言,在这跟在学校没区别,教会的男孩们也会经常欺负他,所以他对父母的信仰不屑一顾。
1999年4月20日,美国科罗拉多州科伦拜恩中学发生了一起震惊全美的校园枪击案。两名18岁的学生,埃里克·哈里斯和迪伦·克莱伯德,携带枪械和自制炸弹闯入校园,残忍地杀害了12名同学和1名教师,同时打伤了24名师生。这起事件造成了15人死亡,24人受伤,是当时美国历史上最惨烈的校园枪击案之一。最后,他们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自杀。
赵承熙得知这一消息后感到震惊,但与其他人的害怕不同,他更多的是兴奋。他在自己的作业里写到“想重复科伦拜恩”。老师看完人都吓傻了,立马联系了赵承熙的家人。赵承熙的姐姐将他领回了家,并给父母说了这事,家人惊恐万分,匆忙将赵承熙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治疗结束后,赵承熙重返校园,但仍需定期接受心理治疗。
2003年,赵承熙考上了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就读商业信息技术专业。上了大学后,倒是没什么人在欺负他,但他却变得更加怪异,以至于同学们都不知如何评价他。因为他在现实极度内向,在网上极度偏执。
他当时住的是一个六人寝室,但他从不跟室友们说话,经常目光呆滞地坐在镜子前发呆。室友们起初主动与他沟通,但赵承熙总是敷衍回应,久而久之,室友们也失去了兴趣。赵承熙宛如幽灵般开启了大学生活:独自上课,独自用餐,独自游戏。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一个人。据他的室友科赫(Koch)和艾迪(Eddie)所述,赵承熙有一个幻想的女友叫杰利(Jelly),赵承熙形容她是一个生活在太空中的超模。有时赵承熙会独自将自己关在宿舍,室友们敲门询问他在做什么,他称自己在与杰利‘幽会’。
到了大二,赵承熙转读英语文学。他曾说自己想当一名作家。文学课首日,每位同学都进行了自我介绍,然而轮到他时,却依旧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当时的老师尼基·乔瓦尼(Nikki Giovanni)后来说,起初他甚至都不知道赵承熙的名字,因为他在考勤表上写了个问号,所以同班同学就一直叫他“问号小子”。
对于这个称呼,赵承熙很喜欢,他也会时不时地给感兴趣的女生介绍自己叫“问号”。同时,乔瓦尼还说道,当他听说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枪击案后,立马就猜到凶手是谁了,因为赵承熙在文学课上写的剧本太吓人了,充满暴力与淫秽。
他的同学麦克法兰(McFarland)说,读他的剧本就像做噩梦一样,暴力情节那么扭曲,那么恐怖,一般人怎么能想象得出来?
在他所有写过的剧本中,写于2006年的《理查德·麦克比夫》(Richard McBeef)最出名,描写的是13岁的少年怒骂继父猥亵他,并企图把自己没吃完的麦片棒塞进继父的喉咙。最后,继父出于极度痛苦和愤怒,朝这名13岁的少年挥出了致命一击。说实在的,剧情杂乱无章,甚至还不如一些故事会里的故事。
由于赵承熙对莎士比亚非常着迷,所以很多人认为“理查德·麦克比夫”这个角色的名字是他对莎士比亚《理查三世》和《麦克白》的嘲讽,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到了2005年秋天,老师乔瓦尼实在受不了了,决定赶走赵承熙。因为这一时期的赵承熙不再像之前那么安静,他整天戴个墨镜,上课的时候经常时不时地生气,一惊一乍的,还总是在课桌下面偷拍女同学的腿。
若是有女同学不满,赵承熙还会写一些充满暴力与淫秽的诗歌来对其进行恐吓。乔瓦尼也找赵承熙谈过几次,但赵承熙仍我行我素。于是乔瓦尼便将他从班上除名,并找到了当时的系主任卢辛达·罗伊(Lucinda Roy),让他关注赵承熙反常的举动。
于是,罗伊开始时不时地私下约赵承熙谈话,对他进行一对一的心理辅导。但很快,罗伊便被赵承熙吓得不轻,甚至为了自身安全,他用一位已故教授的名字给助手设定了暗号,若听到他打电话提及这个名字,便立即通知保安来救他。
罗伊后来表示,尽管他曾报警,但警方指出赵承熙虽然有心理问题和自杀倾向,却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威胁行为,因此警方未能采取进一步措施。
2005年11月27日,赵承熙突然闯入一个女同学的宿舍,然后一言不发,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女同学吓得脸色惨白,慌不择路地逃出房间,一路狂奔找到了校园警察。当晚,两名校园警察找到了赵承熙的宿舍,警告他不许再去骚扰这名女同学。
赵承熙连忙点头应下,脸上堆着虚假的歉意。但在警察们走后,赵承熙又对室友科赫说道,他在那名女同学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渴望滥交”。科赫看着赵承熙那副癫狂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觉得这人指定是脑子瓦特了,便懒得再搭理他。
之前放假那会儿,赵承熙突然给科赫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说自己正在北卡罗来纳州跟普京一块儿度假呢。没错,就是那个普京。他还时常装作是自己的朋友“问号”,用那怪里怪气的腔调给科赫打骚扰电话。
除此之外,在学校的时候,赵承熙经常半夜站到门口给科赫拍照,科赫心里直犯毛,怀疑赵承熙这小子是要对他使什么坏心眼儿。于是有一天,趁赵承熙没在的时候,与另一室友闯了他的行李,最后发现了一把小刀。
要说这科赫,心可真够大的,压根儿没把这把小刀当回事儿,觉得它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啥威胁,也就没往心里去,更没想着去报警。
同年12月初,赵承熙通过即时通讯软件联系上了科赫的一个女性朋友,并且又跑到了对方的宿舍,在门上写下了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一句台词。起初,这个女生也没多想,还觉得赵承熙这个人挺有意思。
12月13日,科赫得知此事后,立即联系了这名女生,告知她前不久赵承熙闯入其他女生宿舍的情况,并提醒她赵承熙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建议她不要与对方过多接触。
这名女生惊恐不已,立刻向校园警察报告了此事。校园警察前往赵承熙的宿舍,警告他不要再与这名女生过多接触。当天晚上,赵承熙给科赫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称要自杀。
尽管科赫一向对赵承熙敬而远之,但担心对方真的想不开,于是立即联系了他的父亲,并再次向校园警察求助。于是,校园警察重返赵承熙的宿舍,将他护送到了新河谷社区服务委员会的精神病院接受心理评估。
评估结果显示,他理智不健全,已对其自身生命构成威胁。当地特别法官命令赵承熙到县医院心理科门诊接受诊治,他也遵照医嘱接受了治疗。随后医生检查发现,赵承熙还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所以在后来枪击案发,一些媒体称赵承熙之所以作案,是因为在案发前停服了抗抑郁药物。但是联邦调查局查询全美药物数据库,并没有找到任何医生给赵承熙开的处方记录。
接下来的2006年,赵承熙的现实生活照旧,但他的精神世界却早已天翻地覆。
除了前面提到的《理查德·麦克比夫》外,他还创作了一个剧本,名为《布朗斯通先生》(Mr. Brownstone),其中同样充斥着暴力与淫秽的内容,讲述的是三名高中生坐在赌场里怒骂虐待他们的老师。这里也随便截一段。
“布朗斯通先生”是美国枪炮与玫瑰乐队给海洛因起的外号,后来还发行了单曲。因为之前乐队吉他手索尔·哈德森(Slash)、艾斯·斯塔德林(Izzy Stradlin)、鼓手史蒂芬·阿德勒(Steven Adler)沉迷毒品,无法自拔,于是乐队主唱埃克索·罗斯(Axl Rose)在一次演出中表达了深深的不满,他宣称“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演出,因为乐队中有人无法摆脱毒品的诱惑,就像与布朗斯通先生共舞一样无法自拔。”最后他还要求索尔就吸毒的事,在舞台上向所有歌迷道歉。
这个乐队同样是赵承熙最喜欢的乐队,他经常在宿舍里一边听歌一边演唱,所以剧本名只是单纯的致敬。除此之外,他还在这个剧本里加入了许多这首歌的歌词。
除了《理查德·麦克比夫》以及《布朗斯通先生》外,赵承熙还以自己为主角写了一篇关于校园大屠杀的短篇小说。这是他给学校交的作业,原本已经丢失,副本则被封存。所以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无从知晓。或许他在小说里写的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2007年2月9日,赵承熙在一家线上枪支经销商那儿购买了一支。22口径的瓦尔特P22半自动手枪。根据弗吉尼亚州的法律,公民每个月只能购买一支枪,并且第二次购买时还需要背景调查过后才能购买。
但这个背景调查形同虚设,因为问卷由本人填写,赵承熙并未在调查问卷上注明自己存在精神问题且曾接受过治疗。就这样,他通过了背景调查,并在3月13日又从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的一家线下枪支经销商那儿成功地购买了第二支手枪——9毫米口径的格洛克19式手枪。
3月22日,赵承熙通过网购平台陆续从不同卖家处购买了数十个弹匣。除此之外,他还丧心病狂地购买了许多中空弹。这是一种扩张型弹头,9毫米的中空弹撞击目标或人体后,会形成一个直径为18毫米至21毫米的扁平物体。威力虽然跟达姆弹差不多,但其进入人体后变形的速度要快很多。
枪和子弹就位后,赵承熙便经常去距离学校40英里外罗阿诺克的一个射击场练习射击。
同年4月16日上午7点15分,赵承熙在宿舍四楼杀死了两名学生艾米丽·希尔舍(Emily Hilscher)和瑞安·克拉克(Ryan Clark)。随后他返回宿舍,此时宿舍内仅有他一人,且整栋宿舍楼人迹稀少,故而一时无人察觉他行凶。
整理过后,他向NBC新闻邮寄了一个包裹,其中是他事先拍好的视频、图片以及一些文件。网上流传的与他相关的视频和图片,几乎都包含在内,总计一张DVD和43张图片。其中DVD里包含了两个Word文件、一份1800字23页的PDF文件、一个6分钟的音频和27个视频片段。
这27个视频总时长24分钟,其中最短的视频仅16秒,最长的达6分钟。而那份PDF文件的最后编辑时间是在7点24分,也就是赵承熙第一次杀人后不到10分钟内。
上午9点45分,赵承熙全副武装地走出宿舍,穿过校园,抵达教学楼,随即展开了疯狂的杀戮。短短九分钟内,赵承熙便枪杀了30人。杀戮虽疯狂,但赵承熙却异常冷静。一名幸存下来的学生特雷·帕金斯(Trey Perkins)后来给警方说,杀人过程中,从赵承熙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情绪。
在警方抵达教学楼后,赵承熙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最后一枪,杀死了最后一个人——他自己。
案后,根据警方的统计和现场调查,赵承熙在九分钟的枪击案中至少发射了170发子弹,这一数据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因为调查人员在现场发现了17个空弹匣,每个弹匣原本装有10发子弹。
两天后的4月18日,NBC新闻收到赵承熙的包裹后,也联系了警方,同时做出了一个颇具争议的举动——他们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给公开了。其中就有视频开头的那段宣言。NBC新闻称,这能帮助警方更好地理解赵承熙为何杀人。
可在众多新闻媒体纷纷报道的时候,受害者家属们以及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师生们对赵承熙的录像和照片的播出感到不安,担心这会误导公众,让人误以为赵承熙是因为在学校受到欺负而选择报复,从而对受害者产生不公正的看法。
这甚至可能引发模仿效应,导致一些在学校孤僻、不合群的学生也采取同样的方式杀人,就像赵承熙模仿科伦拜恩枪击案那样。而且虽说赵承熙是在学校被欺负霸凌了,可关键在于赵承熙被霸凌的主要时间点是在初中和高中,大学里基本没人欺负他,这次枪击对他们而言纯属无妄之灾。
于是,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师生们以及受害者家属们纷纷要求诸多媒体停止散布赵承熙的宣言。同时警方也表示,这些东西对警方的帮助微乎其微。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别只为了流量,而打着帮助我们的旗号。
知名法医精神病学家迈克尔·韦尔纳(Michael Welner)也对外说道:“这些视频并不能帮助我们理解他。这是他试图将自己塑造成昆汀·塔伦蒂诺式角色的公关录像,这正是它不应被公开的原因。家长们,切勿让您的孩子接触他,因为他表现出明显的偏执倾向,我深知这种病症的危害,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可借鉴之处。如果这是在急诊室,我和我的同事会仔细聆听,当我们确定这是妄想时,就会让他开始服药,并去看下一个病人。”
但媒体为了博眼球,才不管你那么多,并没有停止播放。
另一边,由于赵承熙枪击案的影响,他导致这一时期在美的亚裔多多少少都被牵连,平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怕稀里糊涂地被人揍一顿。因为大部分人是分不清亚裔、华裔、韩裔的,所以躺枪的也纷纷加入对赵家的指责与谩骂。
赵承熙的姐姐代表全家人发表了一份声明,为赵承熙的行为公开道歉,并为那些受害者以及家属们祈祷。他称:“这是和我一起长大并爱过的人,现在我觉得我不认识这个人。而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他有能力制造如此多的暴力。”
发表声明后,她便带着父母躲藏了起来。直到几个月后,一家人才敢返回家中,平日也不敢出门,他们用纸把窗户都给糊上。平时,他们仅通过负责照顾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和律师与外界沟通,还断绝了与所有韩国亲戚的联系,或许是不知如何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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